Oner乙女 | 金秘书为何那样
＊给阿悄生贺写的第一个版本，写了一大半，因为狗血弃坑了
＊我至今对文二了解不多（？），所以一定ooc了
＊纯纯狗血小说
工作之后，金智晚想要和资本同归于尽的心情是常有的。就比如现在。
手机铃声一直在响，仿佛爆炸的倒计时，而眼下有红绿两条线。她的思想在［后悔睡前忘记静音］以及［貌似可以假装没有听到］之间反复横跳。被子盖过头，挣扎几秒最后还是决定向生活妥协——喂。亲爱的老板，您的作息真的好规律呢。今天是周末哦。
“早上好，智婉，有时间一起吃个饭吗？”
笨蛋。傻瓜。神经病。
还没等她给出回答，文炫竣一秒跳出戏外，“这样会不会太......直接？”
要死了，直不直接的问题先放一边。
“毫不夸张的说，如果现在不是周末的早上八点钟，我可以给满分。”
“所以你有时间吗？”
当然没有。
“呃，今天是周末。不管是作为秘书还是约会指导老师，都是休息时间……”
“可以给三倍工资。”
呵呵，有钱了不起？
“那个……今天……”
“五倍。”
“成交。”
呜呜，有钱真的了不起！
“我现在就在你家楼下。”
白痴。财阀。有钱人。
金智婉站在镜子前挤牙膏，长吸了一口气，自我安慰工作以后就是这样的，被压榨就是穷苦人民的命运。尽管她不止一次被朋友们羡慕，大学一毕业就能进入t1工作，简直是好运buff叠加的上限，况且顶头上司还是大老板的弟弟——刚刚留学归来的财阀二代文炫竣。
“你老板居然会在ins上发健身照！”
“啧啧啧，身材真的好好。”
“男菩萨男菩萨。”
“女朋友应该很多吧？”
“或者换很快，嗯。”
“喂，干嘛不理我，金智婉！”
整个办公室只剩下金智婉还在加班，朋友又偏偏这个时间打来电话闲聊。烦死了。
“什么？我不知道。”
“啊，该不会......都是爱豆或者明星？”
“拜托，我是来上班的，不是每天蹲点老板隐私啊喂......”
办公室的门忽然被打开，文炫竣站在门口向内扫了一眼。
“呃......老板，您还没走呀？”
“马上。你也结束吧，明天再说。正好顺路送你回家。”
“啊，不用，我自己回去就......”
“5分钟之后楼下见。”
“......”
耳朵里得耳机快要爆炸了。
“是要送你回家吗？”
“哪个老板？文炫竣？”
“啊啊啊啊啊啊啊！不会是那个吧？职场性骚扰！”
保存好文件。关闭电脑。金智婉深深叹气。
“停！stop！桥豆麻袋！适可而止！”
金智晚并不是第一次坐文炫竣的车。事实上已经有很多次，仿佛是作为加班最晚者的福祉，如果也可以勉强被当做奖励的话——由老板亲自送回家。每一次她情绪都很紧张，仅仅因为文炫竣是她的老板。是的，老板欸，蹭车不可以坐后座，会显得对方像个司机。坐副驾内心同样忐忑，害怕视线会无意捕捉到谁留下的口红，或者别的东西。
......简直不敢大口呼吸。
文炫竣按照惯例与她闲聊，没什么谈话技巧可言，大概也只是想努力戳破一些下属的不安。
“我会让人觉得害怕吗？”
“当然——不会。”
“你平时喜欢听音乐吗？”
“还好吧，无聊的时候会听一听……”
“和男朋友约会的话，一般会去哪里呢？”
“呃......我没有男朋友。”
“这样啊。”
干嘛突然问这个啊。
是不是回答得太实在了？
难道真有职场潜规则？
不不不，老板不是那种人吧。
应该不是。
还能补救一下吗？
“老板，您……不会是想要泡我吧？虽然我很穷，但是……”
文炫竣手握方向盘，平稳打转向，“你想得美。”
我就说嘛。
等下，想得美是什么意思。有钱很了不起吗？
炫竣你小子，还真是傲慢呐！
“对不起。电视剧看太多了。”
金智婉摇下车窗，试图放走脸上的高温。同时在心里默念，及时拒绝职场潜规则，是正确的，合理的，一针见血的……后面忘了。
捂着脸偷看一眼老板，发现文炫竣正在无声的笑，克制到肩膀一抖一抖。
“……您想笑就笑。”
“没有。只是想问，你看的什么电视剧。”
“……”
回想那个时候，金智婉与老板文炫竣相处得还算轻松。归因于两个人单纯的上下级关系，在每天见第一面时说早，偶尔，她依然被迫蹭对方的车回家。
转折点是她某一天要占用会议室，没想到误打误撞目睹了老板表白失败的名场面。
“一直都……很喜欢你？”
“……不行的哦，炫竣。”
金智婉至今还清楚记得两个当事人的表情，年轻老板很错愕，漂亮姐姐很惊讶。其实没什么差别，也根本来不及吃瓜。弯腰点头原路返回，顺便带好门。
完蛋了。
如果自己是文炫竣的话，一定会开除不懂事的员工，搞不好还会灭口之类的。金智婉惴惴不安，事先编好了自己患有先天性疾病，偶尔会双目失明，两耳失聪这种傻瓜借口。
又后知后觉这可能是一场嫁祸，是嫁祸没错吧！不然有谁会在会议室里表白啊！
请留我一条小命，我愿意为公司赴汤蹈火肝脑涂地！
不不不，重新说，是为了您。
文炫竣把手里的资料整齐跺好，语气平常得仿佛在问“这个报告你明天可以改好吧？”，他说：“你能不能教我谈恋爱？”
“可以。当然。没问题。”
只要您不开除我。
欸？您是在演电视剧吗？
当然没有问出口啦。
但还是非常想不通。
“您可是文炫竣欸。呃，我的意思是，帅气多金，身高181，肩宽腰窄的文老板？！在美国留学期间居然没泡过洋妞吗？！”
“你的意思是，应该吃西餐？”
“……您这样理解也对。”
年轻的女秘书抬头望天，忽然想通了大学开设恋爱课程的必要性，哪怕是为了一些极个别分子。因为通常来说，情商正常的人，应该不用浪费这种时间......还是说，这是一种变相的折磨报复，老板实际上是腹黑人设。
不确定，再看看。
文炫竣正襟危坐，快乐的把［最好吃西餐］写进便签，又忍不住询问：“这样不会很俗吗？烛光晚餐？”
“多看看偶像剧吧，不是很多在演吗？财阀谈恋爱什么的？”
“不是财阀。不过相赫哥也这样说，所以有在看。”
“……哇，很努力呢。”
Wc，假的吧。居然真的要靠看偶像剧学习谈恋爱吗？偶像剧也不会教人西装运动裤这种混搭吧。
虽然确实很帅就是了。
一般人这样穿都会有点儿傻，应该是身材好的原因，所以……
停！金智婉，振作起来！不要跑题！
“那个，老板，你看得什么偶像剧？要不要交流一下产品心得，嘿嘿。”
“......”
因为成功继承了家族中的工作狂基因，文炫竣坚决不在上班时搞有的没的（看来已经忘了曾在会议室里向人表白）。金智婉的约会指导课程因此被迫后移到下班期间，文炫竣愿意付双倍工资，授课地点大多在咖啡店和健身房。金秘书不太情愿的开启另一种形式的打工生活，摆烂式教学，说人尽皆知的废话，类似于，饿了带姐姐吃饭，冷了给姐姐披衣。因为实在没什么可以教。哦，对了，最好不要同时穿西装和运动裤。再偶尔吹一吹彩虹屁——看了一圈，您的身材是最顶的？！
文炫竣：……
也因为同上司走太近，汇报工作的间隙，金智婉破天荒收到了大老板的关心。对方毕竟是李相赫，她难免有些......受宠若惊。
最近还好。
心情舒畅。
嗯嗯，身体也健康。
李相赫语调温柔，表情慈爱，最后图穷匕见，前排切瓜，“在和炫竣恋爱吗？”
金智婉连连摇头，“没有没有。在为文老板打工。”
“嗯。炫竣是个好孩子，可能缺乏一点儿恋爱经验......辛苦你了。”
“啊？我们真的不是……”
“因为一直很忙，所以没什么时间教导他。我也有责任。”
“……好吧。不辛苦。”
停手吧老板！没有人想听财阀一家是如何疏于亲情最后赚到盆满钵满的故事！
难得在繁重工作中抽出一点儿时间的文炫竣，简单翻阅了一下小金老师连夜拷贝汇总的《首尔精英男性约会指南》，最后关注点轻巧落在别的地方，“你脸怎么了？”
“欸？有点热。”金智婉用手哼哧哼哧的扇风。
“是不是相赫哥……”
“没有。不是。”
努力回想了高中毕业班老师的激情姿态，金智婉下定决心要做甩手掌柜：“我想了一下，没什么可以教您的了。老板，事在人为。剩下的路就靠您自己了。”
“理论课程结束了吗？”
“是的。”
“那么实践课程什么时候开始？”
“什么？有这种事？和谁？我？”
“除了你还有谁？”
不干了，您直接开除我算了。
摔资料，在文炫竣诧异又愤怒的目光中潇洒走人。
想象好一切的金智婉露出了幸福的微笑。
“智婉？”
“啊啊啊。什么？您决定吧。”
对不起，我的尊严。
我真的很需要这份工作。
于是一切的一切，成为周末加班的前情提要。
化了妆，穿了最贵的裙子。
金智婉你真是太敬业了。
为了钱，怀挺呀！
但还是好困，啊啊啊啊啊！
有必要先讲好的。
“虽然您是老板，但是，模拟约会期间禁止任何言语上的调戏，禁止任何肢体上的接触，入戏太深不是大家耍流氓的借口，当然，也包括我。”金智婉面对比自己高上一头的文炫竣狠狠叉腰，坦白在资本之下仍要坚守底线。文炫竣帮她开车门，直言没有那样做的打算。
“有什么想做的事情吗？”文老板绑好安全带，自顾自的背答案，“一切以女孩子的想法为优先级？”
“嗯......我想回家睡觉。”
“……你没有教过，如果对方这样说的话，应该怎么回。”
“当然是放她回家睡觉啦。”
“那岂不是宣告约会失败？”
“......”
生活好难。
“亲爱的老板，有没有一种可能，没有人会早上八点出现在女孩子家楼下啊，睡不好哪有精力约会。”
“那……”文炫竣有点儿为难，“你先回家睡觉？”
“好哦。那您呢？”
“我在这里等你。”
“没必要吧？又不是真正的女朋友……”
“没关系。”
下车，关门，走过百二十米。
金智婉感到不忍心。
又原路返回，敲车窗。
“您要来我家坐坐吗？”
“可以吗？会不会不太好。我的意思是，还没进行过完整的约会就……”
“那算了。”
“要来。”
之前文炫竣每次送加班结束的金智婉回家，以［反正顺路］为借口，趟过霓虹和霓虹，再穿越街区与街区，一路往更安静的夜里去。金智婉说自己住在六楼，一二三四五，手指停住，六层那扇窗，是我家的。然后他摇下车窗玻璃，等它投射出温暖的灯光，等金智婉出现在玻璃后同他挥手道别。
所以有好奇过，那扇小小的窗能接住哪些群星与流云。
而对于文炫竣屈尊降贵到自己家，结果双手背后对着窗户望天整整有五分钟之后。金智婉突然恐慌，不会是有内个吧，幽闭恐惧症，房间太小会死人之类的。更担心他下一秒会说出，“我很喜欢你的房子，所以决定买下来改造成冥想室，准备搬家吧。”这种话。
应该不会腹黑到这种程度吧。
同样背手走过去。什么都没有吧，到底在看什么啊？
“我家……有点小呢。”
“还好。”
“……”
文老板，好善良。
“电脑您可以用，密码是123456，冰箱可以开，零食可以吃。想走不需要通知我。总之，我真的去睡觉了？”
“好。”
心满意足的回到床上。啊，好幸福。感恩文老板真的是一个好相处的男人，小时候应该也是很好带的小孩儿，不需要特殊照看，一台电脑就可以安静度过一整天那种。
卧槽。
她猛的睁开眼睛。
等一下！电脑！
金智婉从卧室冲出来的时候动静不小，文炫竣带着她的粉色猫耳耳机幽幽的回过头。“怎么了吗？”
啊，果然在打游戏。
昨天睡觉之前，应该有关文档吧……
希望没看到。应该没看到。绝对没看到。
“等你打完这局，我们去吃饭吧。”
“不睡觉了吗？”
金智晚一脸纯良的笑，“嗯嗯嗯，放您一个人在这里，我非常过意不去。”
没办法，总不能说：我的电脑里，有非常多的个人隐私，我担心你会偷看！
如果不是这个所谓约会实践课程，金智婉还不知道，文炫竣其实已经成为一位足够好的约会对象。因为文炫竣记得她教给他的，最重要的事，并且很好的落实了。
——约会过程中，一定要让女孩子感觉到轻松。
所以金智婉没有被要求扮演成任何人，没有人设，也没有剧本。所以今天她既不是文炫竣的下属、老师、也不是他未来的女朋友。她只是金智婉。
文炫竣同样也只是文炫竣。
两个人难得成为在吃饭时可以闲聊的关系。
“我一直很好奇，那个，您真的没有追过女孩子吗？或者被女孩追？没有吗？”
“被喜欢的经历倒是有过......但是因为从小到大的偶像都是相赫哥，所以觉得应该向他学习，专心做好现阶段的事情。就......一直到毕业。”
“啊......怪不得，那位至今还没有谈恋爱吧？”
“嗯......所以，很担心。”
想不到文老板这么关心哥哥，好细腻的心思。
果然是有爱的财阀一家，泪目。
“欸，没关系啦！大老板那么优秀，要谈恋爱很容易啊。”
“不是，我是担心我自己。”
“......哦。”
“那你呢？为什么不谈恋爱，没有喜欢的人吗？”
“对。”
话题理应该到此为止的。金智婉垂下眼帘，默默喝果汁，结果坐在对面的文炫竣突然一字一顿，略显阴阳怪气的讲：“最近不知道是不是电视剧看的太多，为什么会有喜欢上自己老板的错觉——啊。我居然从一米八几的撸铁男身上读出了可爱，没救了,而且他真的很呆......虽然他真的很呆，但是......他真的很呆。”
嗯嗯，是我的日记没错。
但是为什么文炫竣读出来会这么羞耻啊！
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！
“......”
“有语病吧？”
“啊啊啊！太过分了，您怎么能看我的隐私！”
“准确说，是我打开电脑，然后它一下子跳进我眼睛里。”
“那真是打扰了。”
回家去吧，回家去。
这一天已经足够社死了。
金智婉实在太难为情，以至于路上全程没有讲话。
后悔死了。
最开始的最开始，就应该假装没听到的。
文炫竣下了车表达歉意：“抱歉，不该这样揭穿你的......隐私。”
客气了。你不再提我就谢天谢地了。
金智晚弯腰鞠躬，长呼一口气，彻底结束今天的工作。
“智婉？”
又干嘛？
假装没听到好了。
文炫竣快步跟上来，在她面前站定。
“怎么了？”
“我有话要说......我今天那样做不是为了羞辱你。你知道我这个人，没什么经验，我以为这样你就会承认了。”
“我没有不承认啊。但是有一点要说明——我喜欢的是你，不是你的钱。”
“......”
“不是，我的意思是，我喜欢你，跟你有没有钱没有关系！”
“哦。”
“......算了算了，随便好了。”
“是不是相赫哥跟你说了什么？”
“不是，是大家。是大家都这么说。偷偷的。”
恋爱是两个人谈没错，但是依然不想成为别人眼中攀权求福的存在啊。
说话呀。文炫竣。
别让我一个人尴尬。
“其实在你之前，我有找姐姐帮我做过……类似表白指导的事情，我本来是想跟你表白。”
“我知道。”
“……”
“相……你哥哥告诉我。”
“嗯。所以你也知道……我暗恋你很久。”
我也不要说话。让你也尴尬一下。
绝对不要。
“我姐姐告诉我，喜欢一个人，不可以犹豫，不能够软弱。我知道你也……喜欢我的时候。”
文炫竣苦笑一下，“坦白说……手都在抖。”
“本来打算按你说的，第五次约会的时候向你表白，但是我觉得姐姐的话也很重要，不可以犹豫，不能够软弱。所以，我可以喜欢你，吗？”
无语。
“……你不是已经在喜欢了？”
“……”
办公室最近的热议话题，关于文老板和金秘书。
他们一定是偷偷谈过。又偷偷分手了。
最近都没有讲话的。
好尴尬。
李相赫低头签字，抬头吃瓜，“你和小文……”
好家伙，连你也……
金智晚退出办公室前冷静汇报，“感情稳定，一切都好。”
又是熟悉的周末夺命连环call。
“早上好，智婉。有时间一起吃个饭吗？”
“早上好，文老板。请上来睡觉吧。”
“？”
Fin.
